起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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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卷 番外】毕方



#日常向小故事,婶婶是个阴阳师

#被活击的源氏兄弟戳中了萌点,来更一发萌萌的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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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丸在走过庭院的时候,忍不住又忧虑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髭切。

时节已经是深秋了,院子里的枫叶火红,仿佛举着一树树火炬。髭切就这样蹲在池塘边的树下,很认真地观察着什么。从一周前他就开始这样,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上半个小时,好像那棵枫树下有什么等待发掘的宝藏似得。

膝丸也好奇,于是乘哥哥不在的时候过去瞧过几次……除了树下一片乱石什么都没看出来。

难道兄者对石头感兴趣了?自己跟他相处一千年了,怎么也没看出来他有这么风雅啊?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对兄者还不够了解,身为源氏重宝,被贵族们熏陶得喜爱赏奇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啊!自我催眠后的膝丸觉得这样的解释非常有道理,只是兄者蹲在树下的样子……真的好痴呆啊。





髭切左右看看,四下无人。

就连平时到处乱窜的短刀们都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被他们哥哥抓走了。于是他带着一种小贼,不,老贼般的心理,用外套包着抓起了那个石头。

与其说是石头,不如说它更像是一个蛋。圆圆的金色外壳上有漂亮的红色花纹,像是镶嵌火焰的桂冠,还发着微微的光,漂亮极了。

从一周前他就注意到这块石头了,精美得仿佛一个艺术品。但是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见它……因为所有路过的刀剑们都没有反应,就连最活泼的短刀们也没人提起。他早就想把这个石头偷——不对,捡回去了,可惜它却烫得惊人,好像烧红的铁块般根本无法触碰。

髭切心有不甘,于是每天都来琢磨。今天不知道是怎么的这石头的温度居然降下来了,虽然依旧是烫,却不至于布料一靠近就被点燃。髭切一看机不可失,赶紧用外套把它包着拿起来。

嗯,很合适。冬天马上到了,这玩意倒是能当个手炉使。





膝丸擦着手上的刀,假装没看见自家兄长乐颠颠地捧着一卷外套进来。髭切翻了半天找出来一个粗陶的茶碗,把外套里宝贝一样包着的……一块普通的、在膝丸看来还有点丑的脏石头放进去,然后端正地摆在了地桌上。

表情活像一只偷到油的耗子。

膝丸再次开始了深深的忧虑。主君十天前就暂时离开本丸去现世了,兄者这要是出毛病了……没人给治啊!





作为侍奉天皇的阴阳师家族,微生家的年终大祭为了不与皇室祭礼时间冲突,往往是在十一月份举办。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典,持续半个月的时间,每一位家族成员都必须参加。微生霜即使身为审神者,也没有理由缺席,于是早早地向政府申请了假期,回家去了。由于本丸的刀剑们练度够高,政府也懒得派遣代理审神者,直接叫他们自己安排。

微生霜在的时候,就奉行「事必躬亲不如放权于下」的原则,又兼是接手的本丸,在她到来之前曾经自治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对于刀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反而乐得清闲。

唯一的麻烦大概就是隔壁本丸的审神者时不时跑来串门,微生霜在的时候,接待的任务自然是她来;可是现在她走了……就只有刀剑付丧神们亲自上阵。用萤丸的话来说,“接待夏桑比连踩三队检非违使都累”。

不过今天的劳累是有价值的……夏宴用一根手指把自己挂在审神者卧室的房梁上,叼着一串团子问下面的膝丸:“喂,蜘蛛切,你们准备送给霜霜什么礼物?”

“礼物?”膝丸一愣,“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夏宴瞪着他,把嘴里的签子吐了,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下个星期就是霜霜的生日啊!你们连主人的生日都不知道吗!”

她手指一松落到地上,两手齐上把膝丸的脑袋揉成鸡窝:“今年还是她的成人礼!二十岁!你们不准备礼物!”

“哎哎哎???”膝丸大惊,“主君她没有告诉我们啊!”

“告诉了还有什么意义!”夏宴揪着他的刘海,“生日礼物就是要惊喜啊!而且她特意那天回来,也就是想和你们一起过成人礼啊!不表示表示吗?”

“表示…表示?”

“欢迎会啊,爱的小礼物啊,蛋糕啊什么的!”夏宴道,似乎对膝丸的头发非常感兴趣,上下其手。

“!!!”欢迎会!这三个字顿时勾起了膝丸悲惨的回忆,他们给审神者补办的上任欢迎会让整个本丸瘫痪了两天,髭切还发了一夜的酒疯……至于那些抽到女装签的付丧神更是扬言要展开惨无人道的报复,虽然这话随着他们喝醉也忘地差不多了,但是膝丸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本丸的水晶舞池都还没拆!

果然还是送个礼物就够了!





次日,早晨。

审神者不在家的日子非常悠闲,不需要出阵也不需要远征内番,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习惯了有规律的日子并不是很能睡着,髭切一睁开眼睛,就去找他的宝贝石头。

本丸的房间都是铺着疊席的和式,房间里把被褥一铺就可以睡觉。髭切看看左边,那个想不起来名字的弟弟卷着被子睡得正香,刘海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右边是一张地桌,桌上的茶碗里装着他的……等等,石头呢?

茶碗里坐着一只青色羽毛的小鸟,脑袋上翘着金红色的翎羽,好像一根呆毛。它正好就是个茶碗的大小,窝在里面有种莫名的萌感。见髭切看着自己,小鸟于是也看着他,黑豆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呆毛哪来的?

我的石头呢?

难道它真的是个蛋?

一人一鸟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地看了半天,髭切开口了:“……你好?”

呆毛看着他,拍了拍翅膀站起来。也许是因为窝得太久,它有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立起来,髭切看见它竟然只有一只脚。呆毛一蹦蹦出来茶碗,站到桌子边缘:“毕……毕……毕方!”

它不开口则已,这叫声一出轰然一声,整个身躯都燃起了熊熊烈焰,仿佛突然炸裂的火球。髭切被吓得向后一仰,看见呆毛抖了抖金红的翎羽,呼地振翅飞了起来。

木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烧的焦黑的鸟爪印。





“兄者?”膝丸被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话音未落,膝丸突然感到一股凉风扑面……然后是“哗啦”一声,一大桶水把他剩下的睡意全部浇跑了。膝丸呆若木鸡,或者说,落汤鸡地看着对面手持水桶、面带笑容的兄长,从自己的被子上用两根指头夹起一个什么东西,淡定道:“没啊,你还没睡醒吧。”

我现在已经醒得不能再醒了,兄者。

“愚蠢的刀子!”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尖叫道,“快放开本大爷!不然本大爷烤熟了你!”

髭切把水桶一扔,捏着那小鸟的呆毛把它提起来:“啊呀,还会说话。是妖怪吗?”

“妖你个腿儿本大爷是神兽!”小鸟尖叫,带着火星的唾沫喷了髭切一脸,“本大爷是火灵的神兽,毕方!放开你的脏爪子本大爷有洁癖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神兽啊,一桶水就浇废了。髭切很是鄙视,于是提着它的呆毛甩了甩:“刚孵出来的神兽吧?”

他看着茶碗里的两半碎壳,确信无疑那块“石头”就是个蛋。

“该死的刀子你给我等着,等本大爷恢复了力量……”毕方被他甩得都快成蚊香眼了,还是挣扎着威胁。



烛台切光忠端着做好的午饭去往大广间的时候,看见一个白衣金发的家伙正大摇大摆地往后院走。

“髭切殿?”他疑惑地出声道,“一会儿开饭了,你做什么去呢?”

“啊呀,”髭切转过头,对他摆摆手,“想起来有个茶杯落在了主君书房里,这下过去拿。”

“哦,”烛台切理解地点点头,常常有刀剑会在轮到近侍的时候,带自己惯用的茶杯啊盘子碗啥的去审神者书房,忘记拿回来也不足为奇……只是髭切能忘了这么久也是蛮厉害的,“快去快回啊,千万不要乱动《山海经》哦。”

后面这句其实是个玩笑话,有个来源。自从四年前得到这套书,它们就被审神者视若珍宝,常年存放在书架最好的位置。

本来大家也没当回事,小姑娘嘛——在他们眼里审神者一直都是小姑娘——喜欢收藏什么那是很正常的。但是有一次五虎退的小老虎调皮,把装书的盒子翻了不算,还把它们扯出来踩了个欢。

等到被发现的时候,虽然并没有纸张破损……但装订的线断了,书页已经全部散落。微生霜倒是没有发怒,但她的脸色当场把一众短刀都吓哭了。

等到后来审神者告诉他们这套书的来历,连一期一振也想哭了……这并不是普通的《山海经》,而是夏家珍藏至今的唐代的手抄本,它们的年纪比本丸的绝大多数刀剑都大!

从此以后这套书就被本丸的大家当祖宗一样供起来,顺便「不要乱动山海经」也就成了一个梗。

髭切打着哈哈表示自己怎么会没事找事呢,一边就走过去了。五分钟后他到达目的地,却是直奔主题地摸向了书架正中。

嗯,记得主君是说,华夏的妖怪都记载在这里面?

在平安时代,为了能够诵读风雅的汉诗,学习汉字是贵族们的必修课。髭切耳濡目染,阅读起来倒也并不吃力。

多学些知识果然是不亏的,髭切心想,一边把古书小心翼翼从匣子里取出来。有四本啊……关于鸟类的记录在哪本里?有目录吗?





在髭切溜进书房沉迷学术的时候,膝丸却在和那只自称“毕方”的小鸟大眼瞪小眼。

不得不说兄长实在是充满了睿智的存在,这只差点点燃了膝丸的被子和整个房间的小鸟没能在他手下走过两个回合,就惨败得没有半分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它目前整个地泡在水桶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一根长长的铁丝捆在它的独脚上,另一端则系着块石头沉在水里。

这个简单的牢笼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力,刚刚孵化的小毕方既没法飞走,也不能引火,战斗力就全部集中在了一张嘴上。

毕方显然看得出来这两刃的本体,因为它没有问候他们的八辈子祖宗或者全家女性,而是用尽了各种修辞手法,证明把这俩锻造出来的刀匠是多么地丧尽天良不得好死。天知道为什么一只刚刚破壳的小鸟为什么会有如此之深的语言造诣,但膝丸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毕竟是一直在华族中流传的名刀,日语又是文雅的语言,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有鸟能骂人骂的这么不带重复的。

“喂,”毕方大约是骂累了,指挥道,“你,去给本大爷搞点火苗来润润喉。”

“火苗?”膝丸下意识地反问。

“对啊,不然难道喝冷水吗?”肥鸟趾高气昂。

“哦哦。”膝丸对这个囚犯还是非常人道的,翻箱倒柜找出来半截蜡烛点燃了,凑到毕方旁边。后者用一种抽大烟般的姿势吸了,啧啧称奇:“你倒是跟那个金毛完全不一样。”

“那是我兄长。”膝丸道。

毕方于是更加吃惊了:“我只听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原来刀子精也差这么多的吗?!”

“额……”膝丸觉得这话他没法答。

好在毕方也并没有需要他回答,它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只见它悲伤地用左边翅膀掩住脸,右边的翅膀则拍打着水面,满脸的悲痛欲绝:“本大爷怎么这么命苦啊——别人的主人都是温柔可爱的小姐姐——为什么就我碰到的是乌漆嘛黑的刀子精——还是个男人啊——”

……这不是毕方,这是戏精吧?!





据说真正强大的妖怪都会自己选择主人,但本体是鸟类的往往都会有一种限制。就像是自然界的雏鸟情节一样,它们会将破壳而出时看见的第一个生物当做自己的主人,毕方也一样。不管它再怎么嚷嚷,最终也没有和髭切来一场决定尊严的对决,相反,还很狗腿的天天跟在他旁边,标准的口嫌体正直。

毕方的食物是火焰,虽然据说成年的毕方也会吞吃大蛇,但这个只有巴掌大的毛绒团子显然是没有这食谱的。本丸火焰最多的地方是厨房,于是髭切开始寻找混进厨房的机会……一开始掌管厨房的烛台切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但很快髭切就暴露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本质。虽然他不会像三日月那样引发惨烈的灾难,但是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说呢,烛台切怀疑这家伙往所有食物里都加了浓硫酸。因为不管是啥,只要过了髭切的手,就会变成一坨黑乎乎的碳化不明物体。

“……来,您坐这儿就行。”于是在髭切第五次头顶着一只肥鸟,一步三晃地来厨房时,烛台切体贴地给他搬了个椅子,让他坐在门口喝茶就好。髭切愉悦地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在厨房里当着门神。期间倒也自在,除了路过的莺丸对毕方表示出极大的好奇。

“笨蛋!笨蛋!”吃饱喝足的毕方得意洋洋地用单足立在髭切的头顶上,金红色的呆毛一晃一晃的,“别人都不让你进厨房啦!笨蛋!笨蛋!”

髭切依然是微笑着不动声色。他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在莺丸惊恐的眼神中一把薅下来头顶的肥鸟,把它以投棒球的姿势扔进了水缸。



“话说,本丸是有结界的,如果是野生的妖怪应该进不来才对。”

前几天髭切不但偷看了审神者宝贝的《山海经》,还把它带回了寝居。老实孩子膝丸也就顺便翻完了,如此说道:“所以这会不会是主人……”

他们的审神者是阴阳师,很可能这是她特意带过来本丸、想要训练成式神的妖怪。

“谁发现就是谁的。”髭切打断道,回头看了弟弟一眼,又低下头去撩那只落汤鸡似得毕方。膝丸被他正义凛然又厚颜无耻的眼神镇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他应该先考虑考虑,如果审神者和兄长争起来……要帮谁?

话说一提到审神者,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可是膝丸凝神去想,又偏偏想不起来。于是他也干脆抛在了脑后,专心于纠结兄长和主人的选择。







月底的时候,审神者终于回来了。

火红的枫叶落尽了,秋天也已经走到了尾巴上。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十一月底的天气,温度就已经很低了。渐垂的夕阳下审神者披着雪青色的大氅,行走时带起的风卷起庭院地面上未来得及清扫的几片落叶,身后跟着自己的式神数珠丸。

四年过去,她比起当初刚刚接手本丸时的自己已经成长了不少。少女纤细的体型抽高了,仿佛修长的竹;玲珑的五官也已长开,依旧冰雪般精致,却带着些许明艳的意味。多年执掌本丸的经历也令她的气质有所改变,即使仍然用黑色的丝绸遮住了双眼,顾盼之间却带着些杀伐果决的英气来。

如果说初见时的微生霜像一朵含苞的花,那么此时的她正是最美的时节。

前来迎接主君的长谷部和烛台切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来“我家白菜终于长大了”的欣慰。他们走下台阶向对面行礼,审神者微微地颔首,而她身后的数珠丸恒次则回以同样的礼节。

审神者离开本丸的期间有许多工作要交代,都已经写成报告的形式放在执务室了。但微生霜习惯在自己的卧室外间办公,于是数珠丸被派去取文件,而烛台切和长谷部则跟着审神者往寝殿的方向走。

走不能干走,得找点话题来打发尴尬。于是烛台切开口了:“江雪殿没有随主君一同回来么?”

江雪左文字,是微生霜的另一位式神,而且资格相当老,从她六岁就陪伴左右了,几乎是父兄一般的存在。

“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全部处理完,江雪就留下替我了。”微生霜一开口,就让人觉得她还是那个温和清丽的女孩。她回过头看了两刃一眼,展颜微笑:“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们啦。”

“主君谬赞。”“能为主君效劳,是我等的荣幸。”两刃受宠若惊,连连推辞。此时已经走到了寝殿的廊下,微生霜脱了木屐,一边拉开门,一边解下自己的大氅……却看见房间里灯火明亮,还晃着两个人影。

“咦?”微生霜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认出来了,“髭切,膝丸?”



听见审神者的声音,膝丸猛地一个立正,瞬间流了一背的白毛汗。

审神者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能到吗?这下糟了……自己和兄长偷偷把山海经还回来被抓到现行……好尴尬啊!

这厢膝丸的脑海里被“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跪下来切腹谢罪”和“跳窗逃跑还来不来得及”等等弹幕疯狂刷屏,那厢髭切已经笑眯眯地和审神者打招呼了,头上还顶着一只毕方:“啊呀,主君,好久不见~”

丝毫不慌,理直气壮,不愧是老贼。

“是啊,好久不见。”微生霜并没有察觉异样,随手把脱下来的大氅扔给背后的长谷部,好奇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糟了糟了!她开始问了!要不要说实话!因为紧张,膝丸站的更加笔挺,笔挺得好像一根钉在曡席上的钉子。

“哦哦,前几天和……”髭切卡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跳过了,“和弟弟在主君的书房借了一本书,今天来还。”

啊多么熟悉的停顿,显然是又忘记了弟弟的名字。所有人在心里感慨,除了膝丸本身。他正惊讶于兄长的语言艺术……毫无破绽!不是谎言而胜似谎言!不愧是源氏重宝!

“原来如此。”微生霜并不打算追问,她的当务之急是交待工作,然后去吃晚饭。就在她准备让源氏兄弟赶紧滚蛋别耽误了饭点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青色的团子,坐在髭切的头顶上。它的脑袋上立着一根金红色的翎羽,好像一根呆毛。

“哎?”微生霜一愣,“这不是……我的毕方吗?”

髭切和膝丸同时懵逼,而髭切头上顶着的毕方则大笑三声:“我就说我的主人应该是个温柔可爱的小姐姐啊!”

说着这不要脸的东西就用单腿站起来,跃跃欲试要扑进审神者的怀抱。

然而被髭切一把抓住了呆毛。后者显然不大高兴,连常年挂在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住,眼中透出隐隐的锋芒来:“主人是说这只傻鸟吗?”

“你才是傻鸟!”毕方不满地大叫,却被无情地无视了。微生霜点了点头,看着它的目光有点疑惑:“我拿到它的时候,应该还是一个蛋。”

“既然是主人的东西,为什么会扔在乱石堆里呢?”髭切接着问道。

膝丸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果然大事不妙。

他们这是要抢毕方了?

问题是他还没纠结好要站哪一边啊!

“毕竟拿到的时候还是一颗蛋,要以灵力温养。”微生霜对答如流,“那棵枫树,是本丸灵力最集中的「眼」。”

看来真的是她放在那里的蛋?

不过微生霜似乎并没有把毕方要过来的意思,她只是有点惊奇地对着那只被髭切抓在手里、但还是不屈地大声叫嚷的肥鸟:“既然是你守得它破壳,那就是你俩的缘……我不会插手的。它嗓门可真大。”

“啊呀,主人过奖。”既然审神者并不想和他争夺这只肥鸟的归属权,髭切就立刻又回复平时的状态,笑笑地回答。同时他左手抓着毕方,右手食指和拇指扣起,“嘣”的一下弹在它脑袋上,毕方顿时晕成了蚊香眼,也就不逼逼了。

“……不要紧吗?”膝丸却是满脸担忧,“我和兄长都不会阴阳术啊,万一它把房子烧起来……”

“毕方的寿命很长,长得也慢,两百年内都是这个样子。”微生霜笑起来,“我觉得你兄长还是蛮制得住它的。”

“不!这个……”毕方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并且尖叫起来,然而才尖叫到一半,髭切又是“嘣”的一指头。这次毕方直接把腿一蹬,开始装死。

“小东西很好玩诶。”微生霜伸手戳了戳毕方毛绒绒的肚子,明明她是个盲人而且用黑绸遮住了眼睛,膝丸却错觉她的两眼在放光,“能不能借我玩两天?”

“啊,可以呀。”髭切十分慷慨。





于是源氏的两兄弟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寝殿,并且迎面遇见了前来送文件的数珠丸。双方略一点头表示见礼后擦肩而过,膝丸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忽然一拍脑袋,整张脸都变色了:“糟了,我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了!”

“嗯?”髭切不解地看着弟弟,而对方的神情就好像要哭出来了:“今天是主君的生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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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西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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