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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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屋企划——十七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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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背着包裹回到属于自己的小店时,正是临近名为「圣诞」的节日。
大街上回荡着圣诞歌轻快的旋律,而大片的雪花就像鹅毛那样铺天盖地地飘落,屋檐和街道都是一片洁白。青石板的地面一旦结冰就会很容易滑倒,因此有不少纸片剪成的式神在街道上努力挥舞着铲雪的工具。十七看了它们一眼,默默地移动了脚步,注意着不要踩到它们。
街道两旁竖起了不少装饰的枞树,深绿的枝叶上挂满了彩灯和亮闪闪的、用金箔纸包裹着的小礼物。不时有审神者带着她们的近侍站到树下,取下一个礼物拆开。
“哇,是我一直想要的「雅阁」限量的手镯!”有审神者欢呼雀跃,旁边的近侍刀剑则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喔,蓝调甜品屋的一日招待券啊,”这是个少见的男性审神者,看着手里色彩鲜艳的小纸片挠了挠头,“可是我不喜欢甜品啊……嗯,让乱酱来好了。”
“抽到了鲜花的交换票呢,”这个则是一位刀剑男士,他捧着手里的小盒子,侧过头和同伴说话,“不如送给主殿?她的病也快好了吧?”
十七仰起头,纷纷扬扬的雪从天心降落,最终汇聚于她蓝色的瞳孔中。个子小小的女孩紧了紧肩上不大的包裹,来到街道的末端、属于自己的那一家小小店铺的门前。
「有间书肆」,这就是它的店名。
十七在这条名为「万屋」的街道上开书店已经开了很多年,时空政府允许非人类的生灵在这里与审神者们交易,而相对应的,她们也需要遵守这条街上的法则。
万屋的生意不算忙,于书店来说甚至有些清闲。在没有“客人的特殊委托”的时候十七每天只要开开店门,搬一把椅子就可以在柜台后面坐一天;而当有客人指定了需要寻找某个珍本古籍时,她就关了店门离开出去寻觅。
而这次的委托她寻找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看到街上又新开了两家店铺,一个是餐馆一个是咖啡厅——都是卖食物的地方,什么时候懒得做饭倒是可以来尝尝。
铸铁的风铃在檐角当当地轻响,十七一边走一边把手伸进袖子里去摸钥匙,看见不知是谁在门口堆了个雪人……等等,那不是雪人,是个全身雪白的人。
鹤丸国永看着这个走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孩,简直惊呆了。
她的个头很矮,堪堪只到他的腰部;严寒的天气,大雪纷飞,她却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的单衣,宽袍广袖倒像是哪个年代的古服。而女孩子一张小脸冻得雪白,她抬起头,霜雪般的长发自然地垂落,几乎拖到了地面上:“鹤丸国永?”
鹤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自己的羽织脱下来,兜头盖脸地给她裹了,只露出两个眼睛:“天啊你不冷吗?”
要不是对方的身上确实没有半点敌意,十七差点就以为受到了袭击。一迟疑的时间她已经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带着体温的羽织笼罩下来,竟然让人有点温暖。
十七摸了摸羽织胸口缀着的白色绒球,她其实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但是这个人,很干净的样子。
“你还没穿鞋?!”刚刚的动作撩起了单衣的下摆,鹤丸几乎尖叫了起来,感觉今天的惊吓委实是有点严重。他俯身一把把十七抱起来,小女孩的身体轻得就像是一片叶子,鹤丸把她的脚揣进怀里暖着,感觉仿佛捧着两块冰。
而十七皱着眉看着自己沾着泥水的脚在他雪白的衣服上一蹬,蹭出两道污迹:“脏。”
“啊?”鹤丸一愣。
这时隔壁店铺的大门“吱”一声开了,随着吹出的暖风一个脑袋探出来,是个有些暗紫色头发的眼镜青年,没什么精神地看了这边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啊,鹤丸殿的主人回来了啊。真是个小……”这时明石才看清楚鹤丸抱着的十七,艰难地改了口,“小小的……小姑娘呀。”
虽说能在这条街上开店的都不是人类,但是这小姑娘……也太小了一点吧?要是按人类的标准看,也不知道有没有十二岁?她成年了吗?
“鹤丸殿,拐带幼女会被刀解的。”明石国行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
鹤丸还没来得及反驳,明石国行的脑袋上方,门后面又探出了一个脑袋:“小十七回来啦?”
这回说话的是个女人,一双碧绿的猫眼,满头青丝绾成松散的发髻。十七显然是认识她的,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猫阿婆好。”
她又看了看明石:“这是你家的店员吗?”


允许店主聘用店员刀就是这几天的事,而十七行走在外,虽然知道这个消息,却也不是特别清楚。于是隔壁的零食铺子的老板娘——一只自称名叫“猫宫”的千年猫妖,十分热情地塞了她一堆零食,并且分享了新鲜出炉的、热腾腾的八卦。
比如北街一号铺的那家中华餐厅家的店员膝丸——没错,就是源氏重宝中的弟弟,其实是他的审神者用来抵债的啦;比如南街六号的那家熏香馆其实有暗搓搓地卖假药啦;还比如听见那谁谁家的本丸暗堕啦,因为那那谁谁的哪个刀又求之不得因爱生恨啦……
十七被拉进了暖乎乎的店铺里,过一道,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抱着一包奶油核桃、一包甜杏仁饼和三大包的花生糖。而鹤丸更惨,猫妖老板娘似乎和前面八卦里开中华餐厅的饕餮老板娘交情不错,后者慷慨地送了她一整条猪腿。然而猫妖是个日本猫,料理不来这种高端食材,就又慷慨地转赠给了同是来自华夏的十七。于是鹤丸现在左手扛着一大条猪腿,右手抱着一大捆香菜,怎么看都像是皇军从村子里扫荡回来……
而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明石国行死鱼般地瘫在他的椅子上,全程物我两忘一动不动,唯有在老板娘抡起榔头砸核桃的时候眼镜片闪过了一道精光。然后在老板娘把核桃仁递给十七的时候,那道好不容易才燃起的光……又熄灭了。


回到自己家的小店,十七打开门锁,书籍的墨香和木质家具的温和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她的店面其实相当大,各种书籍摆放在不同的位置,而格外珍贵的则用楠木的盒子收了,藏在架上。穿过店面,后门外则是一个不小的庭院,两边厢房就是主人起居的所在。鹤丸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厨房把食材扔过去,而十七已经找出来炭盆点火取暖了。

“主殿,您的本体是什么啊?”鹤丸拧着热毛巾,问道。在他的坚持下十七换掉了那身单薄的绸衣,改为一套毛茸茸的厚实家居服。她坐在高高的凳子上,脚垂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无聊似的踢着水花。
“我。”
听闻同伴的询问,她抬起头,看着他:“我和你,是一样的东西。”
她说话的腔调很奇怪,有一种念书般的死板,毫无起伏,也没有感情。
“啊,”鹤丸露出夸张的惊讶的样子,“这可是吓到我了!您也是付丧神吗?”
一边说,他一边把毛巾递给十七:“真的不需要沐浴?”
十七摇了摇头,接过热毛巾擦脚,跳下凳子,踩进厚实的、已经热好了的毛绒拖鞋里。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拖鞋前端被做成猫爪的形状,她踢着拖鞋走到房屋的柱子边:“不是付丧神。”
鹤丸疑惑地看着她:“那……?”
小店后院的装饰也是古意的中华风,桌椅家具都是精美的红木雕花,房屋的主柱则是一整根的紫光檀。这种木材硬度极高,因此也常常用来制作家具等物。鹤丸看着这小姑娘走到柱子边,右手一晃……一柄短剑就出现在手中。那是一柄细而精致的短剑,剑身泛着沉黯的光,透出隐隐的凶厉之气,应当是擅长刺击的武器。她抬手把剑刺入柱身,就好像把筷子戳进豆腐一样随意:“这就是我的本体。”
鹤丸看着那短而纤细的剑身毫无阻力地没入柱子,牙疼似的抽了口气。
倒不是惊讶于剑的锋利,只是这小姑娘手持凶器面无表情地刺穿柱子的样子……让他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他想起那天十七把重伤的自己从被遗弃的战场上救下,就是这样面无表情地杀人的。虽然时间溯行军严格来说也不算人,但是她那样漠然的、无视生命的态度让他毫不怀疑,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什么,只要挡了她的路,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斩杀。
“逆理不顺,不可服也,臣以杀君,子以杀父。”十七平静地道,“这是相剑师给我的评价。”
“……听起来不太吉利的样子。”鹤丸小心翼翼地道。
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十七会和他说这些。他只是随口一问,大可以不必这么认真。
“两千年前,一位臣子想要刺杀他的君王。于是他把我藏在鱼的肚子里,借着献菜给君王的机会,拔出我,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十七继续说道。
“那天的史官是这样记载的——专诸刺王僚,飞鹰击于殿。”
十七的神色淡然,鹤丸却微微色变。从小姑娘不动声色的叙述中他仿佛能亲身感受到那一场宫廷政变,礼乐升平中刺客拔出藏于鱼腹中的凶器,大殿之上君王倒毙、血溅五步。
那是何等血腥又何等壮烈的场景,大逆不道,却又让人心向往之。
“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一把不祥的兵器,所以在那之后我就被作为陪葬埋在地底,陪伴着那个被我杀死的人两千多年——直到我拥有了足够的力量,才第一次离开那里。”十七将短剑从柱子中轻轻拔出,她的手指拂过剑身,温柔得仿佛抚过情人的肌肤。但那冰冷的剑光反映进她的眼睛里,却是殊无暖意,唯有肃杀的血腥气。
“我生而为剑,行诡谲刺杀之事,没有情感,不知爱恨。”她看着鹤丸因为震惊而显得有点呆滞的面孔,露出一个淡淡的,没什么诚意的笑容来,“但是我想学习,如何活得像一个真正的人类。你可以教我么?”

鹤丸国永站在屋檐下,将一个纯银的风铃挂在檐角。

银制的风铃声清脆,在微风中发出叮铃铃的声响。雪花飞舞,那风铃上铸着一只展翅的白鹤,傲然姿态仿佛随时就会破空而出。他放眼望向长街的尽头,带着刀剑近侍的审神者们来来往往,这位于时空裂隙中的奇异空间,竟然也如尘世般热闹。

“今天就不做生意了。”十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边,思考了一阵,“我带你去吃中华餐馆吧。”

“他们家的火锅特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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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中华_正宗川味_麻辣火锅的鹤球从白鹤变成了——

丹顶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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